“哦哦！”陈伯伯答：“在东边中间那节小沙滩上，离你们那边还挺远的。”秦北延继续追问：“只在晚上搬？ 时间也没固定？”“对。”陈伯伯解释：“三五天一次，没那么多，通通都在晚上。 他们说船来得晚，小船送上岸就晚。 有时候是晚上八九点，有时候是半……

《林麦冬秦北延》 第154章 免费试读

“哦哦！”陈伯伯答：“在东边中间那节小沙滩上，离你们那边还挺远的。”

秦北延继续追问：“只在晚上搬？ 时间也没固定？”

“对。”陈伯伯解释：“三五天一次，没那么多，通通都在晚上。 他们说船来得晚，小船送上岸就晚。 有时候是晚上八九点，有时候是半M.L.Z.L.夜三四点，没得固定。 我们都蹲在角落里，盖着厚树皮避着海风，等小船来了，就麻利下去搬上来。”

秦北延眸光微动，问：“搬去哪儿？ 搬了什么？ 您知道不？”

“不知道啊！”陈伯伯答：“都是一个个的纸盒子，一个个都怪重的。 领头的工友一个劲儿叮嘱不能磕着碰着，说珍贵得很，要是弄坏了得赔钱，别想拿到工资。 我们搬上沙滩，绕出来一段崎岖的沙路，大概走十几分钟就有一辆大面包车等在路边，直接扛上车就行。”

秦北延继续问：“没说具体是什么东西？ 搬的数量多不？”

“三五晚上一次。”陈伯伯想了想，答：“一个晚上大概搬五六小船。 我们五个人，来回跑几十趟，差不多就能搬完。”

秦北延若有所思。

我则直觉不怎么正常，听着怎么好像跟走私东西似的。 大半夜运上岸，还都是贵重东西

老父亲蹙眉问：“冷得要命，你半夜没得睡觉还去泡海水！ 你真是不要命了！”

“没法子呀！”陈伯伯苦笑：“这不为了多赚两个子吗？ 他们给得多，一个晚上偶尔能赚二三十，多的时候是五十块。 冷是真的冷，但实在好赚得很呐。”

“那倒是怪好赚的。”老父亲感慨。

陈伯伯哈哈笑道：“本来我要介绍人过去的，可人家不肯要，说就这几个人够了，还一个劲儿叮嘱我们不能说出去，不然以后就不给我们赚。”

老父亲罢罢手：“放心，我不要！ 我没你那么拼！”

“拉倒吧！”陈伯伯瞪了瞪他，好笑道：“要不是你胳膊伤了，指不定你也要跟着一块儿去！”

老父亲指着他小腿上的伤，戏谑道：“我的腿没你的这么粗，也没你这么耐扛！ 早些时候要不是我们扯着你来，你会主动来医院？ 拉倒吧！”

两人哈哈互相调侃。

我和秦北延则互视一眼，暗自猜测可能海滩那边闹了幺蛾子。

打完吊针，我们开车送陈伯伯回去，最后送老父亲到楼下。

不偏不倚，刚好看到黄森牵着一个姑娘从楼上下来，而那姑娘个头娇小，涂脂抹粉，明显不是陈丽霞！

老父亲黑着脸，自顾自上楼去了。

黄森埋着脑袋，低低喊了一声“叔”，牵着小姑娘匆匆跑开了。

我关上车窗，提醒：“阿秉，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呀！”

秦北延微微一笑，道：“好的。”

接着，他转身送我回家。

“我想去海滩那边瞅几眼。 快九点了，你先上去睡吧。”

他在保卫部工作，对一些事情比较敏感，我猜测他可能发现了什么漏洞。 不过因他工作太特殊，我不好多问，只盯住他要小心一点。

他温声：“放心，我会带上战友随行。”

那天晚上，秦北延没有回来。

我洗漱后去食堂吃早饭，随后去医务所上班。

今年的冬天比往年冷一些，军属楼里好些老大妈和老大爷都扛不住这么冷的天气，好几个先后病倒。

病人多，工作也比往常忙一些。

午休的时候，我回了家，发现秦北延没回去过。

下午下班，我匆匆回去，在桌上发现他给我留了一张纸条，还把车钥匙压在纸上。

他说他平安无事，让我不要担心。 不过他得随军舰出去一趟，大概五天后能回来。

他还说，陈家那边他已经送去了风声，让我静观其变，照顾好老父亲和自己，不必太早出手。

看来，他是出任务去了。

我将纸条收起来，又在食堂买了几个肉包子，开车去找老父亲。

陪老人家吃了晚饭，我帮他打扫家里卫生，见窗外天色暗沉下来，我开始准备下楼。

“外头冷得很。”老父亲叮嘱：“把围巾裹起来，再戴上帽子。 云层厚得很，也许深夜会飘雪。”

我点点头，提醒：“你明天早上把包子蒸了吃，下雪就别去上班了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老父亲慈爱温声：“如果天气不好，就不用天天跑过来。 我去食堂吃点儿就行，方便得很。 你还怀着孩子，别总往外跑。”

我轻笑：“我可不用跑，跑的是汽车。 冷也不用怕，就走几步爬爬楼梯，车里一点儿也不会冷。”

“行，快些回去吧。”老父亲催促：“别太晚回去，遇到下雪忒不方便。”

不料，我刚裹好围巾，便听到隔壁吵了起来。

老父亲耳力比不得我，但他也听到了，因为隔壁是在大声嚷嚷哀嚎。

“妈耶！ 天煞的！ 陈家那破落户跟土匪似的！ 打人闹事！ 无法无天了啊！ 儿呀！ 你被他们泼了啥呀？ 臭死了！”

——是洪梅在哭嚎。

“阿森！ 我的儿！ 宝贝啊！ 你怎么样了？ 痛不痛？ 痛不痛呀？”

黄森骂骂咧咧，气得嗓音都沙哑了。

我和老父亲对视一眼，随后轻轻拧开门。

走廊的灯很黯淡，只照亮一小块地方。 不过我们就在隔壁，探头就能看到隔壁的场景。

只见黄森歪倒在门口，身上脏得不像话，好像是刚从土坑里刨出来似的，身上脚上鞋上都黑麻麻的。 空气中带着一股让人作呕的臭味儿，好像是某种排泄物。

我把围巾拉上一些，赶忙包住鼻子。

黄森差点儿就哭了，大吼：“妈啊！ 你们倒是快啊！ 麻利些啊！ 我都快冷死臭死了！ 真特么地！ 陈家那几个该死瘌痢头！ 老子迟早毙了他们！”

洪梅慌得手一直发抖，道：“你嫂子在烧水了！ 我让你哥把热水瓶都拧去厕所！ 等他兑好水，马上就拧出来！ 我滴乖乖！ 你再等等！ 再等等——呕！”

还没说完，她被熏得捂住了嘴巴。

黄森一动都不敢动，歪靠在墙上。

“妈，你可别吐！ 你一吐，我更想吐了！ 我从单位走回来，一路上吐得差点儿连胆汁都跟着出来……呕！ 呕！ 呕！”

“阿森！ 阿森！”洪梅想要上前，却被熏得麻利又退回去。